摘自《学佛答问》(答香港参学同修之五十一)
问:很多人认为念佛时应当心中想着佛,如大势至菩萨说的,怀着一种"如子忆母"的思念心去念佛,方有效果。如果不忆念,只念佛号,或者是心念耳闻,只能做为除妄念、入定的一种方法。请问这种说法对吗?
答:现在说法很多,所以学佛、学道,或者是古时候人求学,最重要的在师承。师承是什么?跟一个老师学,你是一个方向、一个目标,容易成就。现在师承没有了,你学佛会听到许多的音声。音声纵然都是正确的,佛家讲八万四千法门都是正法,无量法门。
四弘誓愿里面讲"法门无量誓愿学",为什么要学?众生有无量的根性,你没有无量的法门你就度不了无量的众生。可是你一定要晓得,你必须先成就自己,才能学无量法门,你自己没有成就,你没有资格学无量法门。一开头就学无量法门肯定不能成就,你的心是乱的,你的思想是乱的,你不能成就。佛法终极的目标是戒定慧,戒就是规矩,要遵守规矩,目的是要得定。我们念佛也不例外,念佛三昧就是定,《弥陀经》上讲的"一心不乱"就是定。定到一定的程度智慧就开,这才能解决问题,这个道理不能不懂。从前人学佛一个老师,不是到处跑庙;到处跑庙你心就跑乱了,你会听到很多声音,你就没法子了。你跟一个老师,跟一个人学,你就会有成就。我学佛实在讲就沾了这点便宜,没有到处乱学,老师不准。我学哲学,方东美先生一个人,他不让我听别人讲课,也不让我接触别的学生。他每个星期天在家里替我上课,学生只有我一个,这就是古时候人讲的师承。入佛门之后,头一个就是章嘉大师,我跟他三年,接受一个人指导。三年之后,他老人家往生,过了一年我才找到第二个老师,李老师。
李老师我跟他十年,一个老师,进门就跟我谈条件。你要到我这儿来学习,要来拜师,他说可以,有三个条件,三个条件你能接受,我收你做学生;你不能接受,那你另请高明,你到别的地方去。这三个条件,第一个你从拜师这天开始,只能听我一个人讲经,一个人教你;任何在家、出家的大德你都不能够亲近,你都不能够去听,这头一个条件。第二个条件,因为我过去跟方先生学的哲学,跟章嘉大师学了三年,他说那些我不承认,统统作废,你到这儿来从头学起,第二个条件。第三个条件,从今天起你看书,不管看什么书,世间的书、佛书,没有经过我同意不准看,你看的东西都要得我同意,连佛经都是一样。你想想看,这三个条件能不能接受?我们初听了之后,从来没有遇到老师这么跋扈,好像只有自己,没有别人。可是我们也知道李老师是个真正的善知识,很不容易遇到的,所以想了一想还是答应。这样我正式拜了老师,遵守这三条。
三个月之后,我们就晓得产生效果,为什么?眼不能乱看,耳也不能乱听,一切听老师指导,三个月之后烦恼、妄念显著减少,这个减少之后智慧就开了。智慧为什么开?从前听东西听得不很清楚,现在会听得很清楚;从前领悟不到的,现在听了能够悟出一些东西。以后到半年的时候就更显著,才知道老师这个方法高明。他先把你堵塞,像现在这个机会很难得,你尽听这个人的、听那个人的,听得一团糟,到底哪个是对的?你要去问都对,在对你来学习时都不对。为什么?你同时走好多路。所以一个老师教是一条路,两个老师两条路,两条路你怎么走法?三个老师,三叉路口;四个老师十字街头。你要搞个十几个老师,你怎么办?你怎么会有成就?古人老师教学生,对学生要负责任,他一定帮助你把你带出来,从迷惑颠倒带到觉悟,破迷开悟;可是你要是有怀疑,对老师有怀疑,那就没有办法,一点办法都没有,所以非常不容易。
我们今天教学到哪里找这个学生?找不到!现在没有了。像我们这样乖的学生,老师怎么教就怎么服从,百分之百的服从,一个都找不到了。我遵守老师这三个约定十年,十年根扎下去了,才有这么一点小成就,所以非常不容易。这就是除妄念,老师教我们放下、看破,看破、放下,李老师教我们的方法,真的是教我们放下。看破是智慧,帮助你放下,放下之后,又帮助你更深一层看破。以后我明白了,原来成佛之道就是看破放下,放下看破,从初发心到如来地,到等觉菩萨把最后一品生相无明也放下,他就圆满了。所以我们现在懂得了,开头一定要放下执着,对于世出世间一切法的执着真放下了,就证阿罗汉果;再把分别放下,你就证菩萨果;最后再把妄想放下,就成佛,道理要懂。
我们今天看到佛学院,佛学院我也教过,时间不长,教过很短的一个时期。以后怎么样?不敢教,良心责备,受不了。为什么?佛学院里头课程很多,老师太多,把学生都教胡涂了。这是罪过,这个事不敢,从前方老师讲误人子弟。我们向佛学院建议,希望学生都能专学一门,佛学院不答应,他说这样就不像佛学院。佛学院一定要像学校,要排很多课程,每天排很多课程,请很多老师。所以我教了一个学期,第二个学期我不敢教了,不忍心教下去。
我们自己是受一个老师教的,知道一个老师的好处;多几个老师,讲的真的都不一样,学生学了之后不知道听哪个人好。所以佛学院毕业出来之后,学了点佛法的皮毛、常识,教义什么都不懂,一般佛学院大致上都是如此。中国古老的教学它有一套道理,比西洋科学的方法,我觉得更科学,更有道理,就是一门深入。我们这次从巴黎会议结束之后我就访问,接受剑桥大学跟伦敦大学的邀请,给他们上了两堂课,他们的汉学系,对象是他们的教授、研究生。回来之后我有很深的感触,汉学程度要跟从前比,差距很大,原因在哪里?中国汉学的老师没有了。外国人到哪里去学?中国大师没有了,这很值得忧虑。中国传统的学术,儒、释、道三家,现在儒释道三家都没有大师,它的水平当然下降了,所以我们就非常忧虑。
我们汤池这个事情做成功了,效果我们看出来了,所以我们决定把汤池交给国家,无条件的奉献给国家,我们不做了,让他们接着去做。汤池这个事情世界都知道,联合国一宣布,世界都知道。我们着急要做什么?就是要培养儒、释、道三家的老师,时间最少要十年,十年专攻一部经,他有方向、有目标,他一条路。十年他心就定了,专攻一部,他有成就,你要学好多门,不能成就。我们希望能有五十个人,在一块学习十年,每个人专攻一部经,这部经就是儒、释、道都可以选。道家可以选《老子》,可以选《庄子》,十年专攻;儒家可以学《论语》,可以学《孟子》,也是十年只学一样,不能学第二样;佛教经典亦复如是,十年专学一部经。有很多人要来报名,不是那么简单的,我们的教学很特殊,你要有能力,你有这个能力还要有德行。
德行的基础,我们要求一定要落实《弟子规》,《弟子规》儒家的;要落实《感应篇》,《感应篇》是道家的;要落实《十善业道》,佛家的。这是儒释道三个根,你没有这三个根,你学什么都学不成。人没有道德怎么行?所以伦理、道德是根、是基础,你要百分之百的落实。如果出家人,至少还要落实《沙弥律仪》,这是我们学蕅益大师,一生遵守《沙弥律仪》。你要有这个根,有这个根之后,儒释道选一部,专攻一部十年下来。怎么个教法?你自己要有基础,我们采取的,佛门是《大藏经》,儒跟道都在《四库全书》里面,你从《四库》里面去选。选了之后,我过去教学,教学不是我讲给你听,不是我讲经我讲给你听,我讲你听,不是的。教学,我教你学,是你学。
我以前教过,我的学生也很喜欢我,但是学生非常辛苦。一个星期是四个小时课,我在李老师的研经班里面我教《金刚经》,教过一年。教学的方法,那个时候是两个学生发心学《金刚经》。好,学生很多,别的是旁听,这两个是真正学我这门东西。我上课,把经文从哪里起到哪里我指给他,然后提供你要去参考哪些东西,我交代完了之后我的课就没有了。下一堂上课,一堂课五十分钟,两个学生抽签,抽到就上台来讲,你讲我听。五十分钟,你讲四十分钟,最后十分钟我做讲评,我是这个教法。所以学生很苦,他们告诉我,我这四个钟点的课足足要准备两个整天,很苦,但是怎么样?很有受用。他要查很多数据,他要写笔记,他要上台讲给大家听。我是坐在最后一排,为什么?最后一排,你的声音要我听得见才行,听不见,你的音量不够。所以我是这种教学法。
我将来带这五十个学生也是这个教学法,你们五十个人,每个人至少一个星期要做一次报告,两个小时,我天天要听,两个小时你讲给我听。一堂课大概九十分钟样子,你要讲七十分钟,留下二十分钟,十分钟同学们批评,十分钟我做总结论,我是这个教法。你没有这个能力,你没有法子参加这个班,这个班不是像我天天讲经,你听经,不是这样的!如果说是文言文,没有句读的,《四库全书》没有句读,你连句子都圈不下来,你怎么能学习?你就没法子学习。所以这不是普通班,这真正是研究班。这种教学法,告诉诸位,在从前的大学就是这个教学法。从前大学教授没有上台讲给你听,都是指点完了之后,下个钟点你讲给老师听,这叫教学。我教你怎么学,不是我讲你听,哪有这种道理!我讲你听是教小学生的,哪里是教大学生?一定要懂这个道理。
十年,你自己专攻一样东西,你至少参考几十种数据,你才会真有成就。你那门东西将来是世界冠军,真有成就,那才叫大师。所以我不敢讲教,我讲供养,我愿意供养五十位大师,儒释道的大师,我愿意供养他们,我来陪他们,这才能成就。所以不是那么儿戏的,我要来报名,他也要来报名,那还行!那五十个人就不必挑,太多了。所以人家问我,要怎么样才能参加这个班?先到汤池去学习,到汤池去学一年。在那边什么?在那边教一年。你能在汤池教一年,教得很有成就,大家赞叹,由汤池那边推荐你。所以我们不是报名,是要你自己真的去教,你的基础的伦理、道德真的做到,你对学生、对朋友、对同事、对宾客,到汤池去访问、学习的人非常之多。
今天他们打个电话来,非常欢喜。有十九位到那边参观,是县的代表,就是十几个县,每个县一个代表,到那边参观。而且每个人还捐了一百块钱,收了一千九百块钱,难得!这是各个县代表支持我们这个中心,非常难得。一般做官的都是要钱,这是送钱来,太难得了,虽然是不多,但是好事情。如果全国每个县都派代表来送,那我们的钱就用不完了。所以有一定的制度,一定的方法,我们才能够真正培养人才出来。现在学校为什么出不了人才?你就明白了。为什么大学给我的教授,我都不去上课?上课浪费时间,学生心浮气躁,有什么去头!所以我是很欢喜跟大学教授举行座谈会,我们来交流,这个倒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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